山期

#三连发更完的梦想好像更远了，目测应该得四连

#我也想要圣诞翠给我送礼物，抱头痛哭

03

第三年，绿间远远地就看见窗户边儿趴着的小人。也不嫌冷似的，双手按在冰冷的玻璃上东张西望。见到他身影忽然就兴奋得眼里有了光，啪得一声打开窗户朝他招手。又怕把父母吵醒了，只得拼命做口型：“这里，这里！”

绿间无奈地笑了笑，翻进窗户第一件事就是把高尾扔回到床上去，拿被子裹紧被冻得微微发抖的孩子。高尾不自在地在被子里扭动几下，咯咯笑着给绿间炫耀：“绿间君，你猜我是怎么看到你的。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超能力哦——”

“嗯？”

“今年开始，我发现我可以转换视角了哟。”

高尾的鹰眼已经开始突显作用，经过不断练习，从刚觉醒的难以掌握变成现在的熟练运用。看绿间一脸好奇的样子，高尾趁胜追击抛出酝酿了大半年的计划：“我可以帮绿间君观察房里的情况呢，所以我可以跟着绿间君去送礼物吗？”

原来是为了这个。

绿间本能地张口想要回绝，看着高尾充满期待的眼神又觉得有些棘手。在麋鹿的汇报里，高尾和成一直是一个很乖的孩子，捣乱是没什么可能。绿间在孩子一声声询问中沉默了会儿，终于还是破例点了点头。

接着高尾就像是预谋好了一样，飞快从衣柜里拿出一套小圣诞老人服装，朝绿间愉快地眨眨眼睛。换上红红衣服的高尾看上去也颇有圣诞精灵的派头，甚至那股子灵动让他显得比绿间更像圣诞精灵。登上麋鹿拉着的雪橇时高尾和麋鹿大眼瞪小眼，彼此都有些好奇。绿间看着反客为主一屁股坐在礼物堆中间的高尾，觉得有点头大。

“什么啊，结果是早就预谋好了的吗？”

“因为一想到有可能和绿间君一起送礼物，就情不自禁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嘛。”高尾兴奋得傻愣愣的，只顾把头往绿间怀里蹭。先是在麋鹿拉着雪橇飞起来的时候咋咋呼呼，又被绿间手里的卡片吸引了全部注意，“绿间君就是按照卡片来发礼物吗~”

“嗯。”绿间把高尾从怀里拎出来坐好，“乱动可是会掉下去的。”

“圣诞精灵会救我……”高尾不以为意，依旧兴奋得乱动，“这些礼物都好棒啊。”

“不可以贪心。”像是识破了高尾心里在想些什么，绿间冷冷地回了一句。看见高尾忽然委屈的小脸，到底还是于心不忍，“……喜欢的话，明年送你。”

于是高尾又笑起来，蹭到绿间怀里去看卡片上的字，“诶，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认识，没想到铃木想要的圣诞礼物是漫画合集……啧啧，伊藤的礼物看上去也很不错……”

“闭嘴，高尾。”

绿间被闹得脑袋疼，伸手把高尾围在脖子上的围巾向上一拉，完美堵住小麻雀的嘴。

……

月光衬得两个人身影都模模糊糊的。

高尾趁着绿间没注意，将礼物盒子拆开了一点点，露出里面漂亮的礼物。看清楚盒里织着圣诞树纹样的围巾后，又全然忘记自己是在偷看，压低声去扯绿间的衣角。

“是绿间君亲手织的吗！”

绿间不明就里地回过头来，看清楚高尾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后忽然红到耳根。有些恼怒地夺过礼物盒重新扎好，一边狠狠瞪了一眼高尾，一边将礼物盒放到孩子床脚挂着的圣诞袜旁。

“你是来送礼物还是挑礼物的……”

高尾探头去看床上睡着的孩子，暗自懊悔自己为什么就没想到这样好的礼物。懊悔着懊悔着就有点吃醋了，接下来的旅程中一张嘴撅得老高。绿间看着他每送一次礼物就要偷偷拆开瞄一眼，还总是故意抢过自己手里的卡片，不让自己进到别人孩子的房间，觉得小孩子生气果真有点好笑。

“最后一个礼物了，你要自己去送吗？”

“哼。”

“那我去？”

“不许。”

绿间盯着高尾别扭的脸，后者丝毫不害羞地瞪回去，尽管眼里还有点眼泪打转。半晌还是绿间败下阵来，叹了口气：“明年我也给你织一条，总行了吧。”

“那别的小朋友……”

“我让其他圣诞精灵给他们做。”

高尾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，消化了一下这话里的内容。终于没忍住，在绿间脸上吧唧亲了一口。

……

送高尾回到自己家已经快四点了，兴奋劲儿早过了的高尾焉巴巴地趴在绿间肩头，迷迷糊糊给绿间说话。绿间把困极了的高尾放到床上，又帮他把衣服脱下来。半眯着眼的孩子被一番动作弄得清醒了些，拉着绿间的袖子喃喃：“我舍不得你。”

“明年还会再见的嘛。”

“就见一晚上……”高尾声音越来越低，终于还是招架不住困意，坠入梦乡。绿间揉揉孩子满是疲惫的脸，把最后一份礼物放在枕边。盯着高尾熟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，终于还是起身离开了。